连亏9年的美团,终于在2019年开了挂,全年营收975亿元,净利润47亿元,实现了全年盈利。
九败一胜,这个盈利,太不容易,要知道之前4年就亏了200多亿。
本期内容,五环君聚焦美团最新一季度的财报。一起从财务的角度来看,中国的外卖生意是怎么做的。
有人不禁要问,一个公司连续亏了那么多年,到底怎么活,看瑞幸就知道答案。3年不到,亏了快35亿。
亏得多终究人家自个儿事,薅的也是投资人的钱,打个翻身仗才是硬道理。
美团就把天天贴钱送外卖当做一份事业在干,一份耕耘一份收获,送外卖的空档还腾出时间去香港股市敲了个钟。
顺便,还把百度、阿里、腾讯的BAT格局改写成了阿里、腾讯、美团的ATM格局。
2019年,美团的全年营收达到975亿,接近1000亿。在中国的互联网公司中,营收达到1000亿的目前也就只有阿里和腾讯,美团很近了。
整个2019年,美团营收里面,餐饮外卖收入占了近6成,到店、酒旅和新业务加起来只有4成。
先说外卖,美团和饿了么一黄一蓝,几乎拿下了整个外卖盘子。但外卖赚钱这件事其实才刚刚开始。
更先开始做外卖的中国人,是饿了么的张旭豪,那时候他还是上海读大学,倒不是自己躺宿舍里灵光一现冒出来的点子,是跟外国人学的。
几个美国留学生在上海读书,吃饭不方便,最后倒腾了一个外卖平台,叫食派士,后来被肯德基的老板百盛中国收了。
再往后的故事,大家都知道了,饿了么做大做强,美团、百度都跑进来抢蛋糕。
2014年,为了跟饿了么抢大学生市场,美团每天在想着怎么撒钱,投资人差点就不乐意了,不过还是咬着牙投出10亿美元,这份投资方名单里就有阿里巴巴和红杉资本。
王兴拿到钱一扭头还奶了饿了么一口,投资8000万美金。当时王兴想借着风投,找个机会把饿了么吞了,万万没想到算盘一个没打好,给自己挖了个大坑。
2015年,外卖的战火越烧越烈,眼看着曾经的小弟饿了么羽翼逐渐丰,被发了好人卡的王兴突然觉得手里的外卖不香了,同行是冤家,这个冤家还是自己掏钱攒出来的。
几番东征西战,直到2018年,战火渐渐平息,外卖市场也成了美团饿了么双足鼎立的局面。
这个时候,来了一个惊悚的故事。大家曾经薅的羊毛,要奉还了。
信号是:美团外卖的变现率从3%,到了现在的14%。是个什么意思,一笔100元的订单,美团就能够拿到14元。变现率越高,来钱也就更快。
拉几个互联网公司对比一下,阿里、京东的变现率徘徊在2点几、3点几,拼多多算高了,4%的变现率。
美团14%的变现率是个什么概念,你去细品。不知道你品出来的是什么,五环君品出的是:送外卖的时候,美团特别不像一个互联网公司。
发现没有,一步两步,那个亏钱的外卖业务,已经摇身成为了赚钱机器。
打个比方,美团是修路的,此路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,10个人从这里过路,只能收10块钱,现在平台上有620万商家,就可以赚620万个商家的钱。
再把路修好一点,修成水泥路,修成柏油马路,修成信息的高速公路,路越来越好,行走在这条路上的商家也要付出相应的成本,这叫提高佣金。2019年里,整个美团收取了655亿的佣金。干的也是苦活儿累活儿,确实没什么好苛责的。
但佣金不像房租,能永远往上涨,餐饮老板家可没有太多余粮。
关于佣金的问题,最近也闹出了一些风波,重庆、山东几个地方的餐饮协会,带着商家跟美团闹了起来,原因是美团要涨佣金,本来收20块钱佣金,以后可能是30块。
商家心都碎了。合着除了付房租水电人工费,还要养着一个爸爸。
隔壁饿了么看不下去,直接放话,外卖佣金低于其他平台3到5个点。直到现在,美团都没吭声。压力也是大的。
吭哧吭哧送外卖,确实带来了很多收入,但是利润率太低。美团又折腾出一个到店、酒旅的业务。
去年,美团在到店、酒旅业务的一进一出,收入将近200亿,是外卖的2倍。
就跟电视剧安家里的中介平台上一样,成交一笔酒店就要给一笔的费用,并且成交100笔订单和成交100万笔订单,能收取的佣金更多了,成本变化并不大。
外卖就不一样了,平台上的订单增加了,抽佣是能增加,但相对应地,要付给骑手的钱也在增加。
现在美团外卖骑手接近400万,给骑手发工资成了更大的成本,最近3年给骑手发的工资,已经接近900亿。
王兴做生意有个逻辑,用高频业务来带动低频业务,什么意思,外卖可以天天点,这叫高频业务;旅游不能天天去,这叫低频业务。
当你在美团外卖APP上点外卖时,一不小心发现这个APP还能订酒店,顺便点进去看看或许就下单了,这就是高频带低频。
但是王兴觉得这个低频与高频的组合还不够,转的不够快,要来个更高频的。
于是,共享单车成功吸引了王兴的注意力,2018年,遍地都是共享自行车的时候,王兴非常高兴,共享单车的用户要是都变成美团的用户,那是多大的流量?
接下来,有了美团27亿美金收购摩拜的故事。
摩拜原本是浙江大学一个叫胡玮炜的女孩子创办的,有很多情怀在里面,她说,“我希望我像一个机器猫一样,当我想要一辆自行车的时候,我就能从口袋里掏出一辆自行车骑走。因为在大城市里面,高峰期的时候根本打不到车,而坐黑摩的非常危险,我无数次从地铁站出来,那个时候就特别希望有一辆自行车。”
王兴收摩拜的时候,说好了让摩拜独立运营,保留品牌,但是1年不到,原本橙色的摩拜单车就变成了美团的黄色。
摩拜的情怀粉们恨得直咬牙。
当初,光是摩拜单车4个字,王兴就花了16亿去买,如今小红车没了,这钱不是白花吗。
共享单车之外,美团还有个新业务叫网约车,这是把手伸到了滴滴的地盘。
其实滴滴老板程维跟王兴是好朋友,中午还在一起吃饭,晚上美团直接拱进滴滴大本营,说要做网约车。最开始美团打车的模式跟滴滴一样,对接司机与乘客,但是做了一阵子发现情况不太对,左手给骑手付工资钱不够呢,右手还要给网约车司机发工资?太累。
后来,王兴选择做聚合平台,这招跟高德很像,做打车的聚合入口,自己本身不碰司机与乘客双方。只是把美团APP作为一个打车入口。
2018年美团成功上市,共享单车与网约车给王兴带来的,更多是上市估值,还是流量,这个真不好说。但是美团在2018年亏的85个亿,共享单车和网约车贡献了很大一部分。
2019年,美团柳暗花明了。新业务有200多亿的收入,快赶上酒旅业务。但是新业务毕竟年轻,销售成本180亿,相比之下,酒旅的销售成本才25亿,差距大得令人害怕。
经营10年,美团终于熬到了盈利之年,从最开始的一家团购公司,到现在的外卖公司、票务公司、酒旅公司,甚至出行公司,但是从这份盈利的成绩单来看,美团实际上处于一种亚健康状态。
外卖是主要收入来源,靠的是商户的佣金和广告投放,但是当下的美团正在遭遇史上最严重的商户 *** ,而饿了么则降低了佣金,这一仗,可能比当年抢用户更为严峻。
到店、酒旅的赚钱虽然多,但是规模还是有限,对于营收的贡献只有23%,况且这个低频业务还得靠外卖的高频业务去驱动。而新业务,还在培育期。
王兴曾经被媒体称为“中国最倒霉的创业者”,他有一本传记叫《九败一胜》,是商业作家李志刚写的,李老师也给刘强东写过一本《创京东》。扯远了,10岁的美团,刚好是九败一胜。
第11年怎么办?王兴做了个预告——2020年之一季度,预计亏损。这跟疫情有关,但也不全是疫情的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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